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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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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岳陪著苗群群找到了她的好朋友, 給她們照了合影,有兩個人的,三個人的, 最多還有五個人的。

不僅給照了相, 還承諾洗出照片給他們寄過去, 一個人都不拉, 那群娘子軍才放過他。

這裏面鬧得最兇的就是黃靈巧和杜嬌嬌,誰讓兩個人是苗群群最好的姐妹, 跟張明岳也算熟悉呢。

直到太陽西沈,一群人終於鬧夠,苗群群這才依依不舍跟著張明岳回家。

剛進家門, 錢明菲就迎過來, “田思雨來了,等你們半天。”

張明岳和苗群群對視一眼。

苗群群踹了張明岳一腳,拿過他身上的背包, 先去了西廂。

張明岳面露無奈,拍打了褲腿上的灰塵,邁步去了客廳,果然, 田思雨低頭在那裏坐著呢, “田思雨, 你怎麽來了?你現在應該臥床休息。”

“我沒事,我今天來就是跟你們告別的,今天晚上的火車。”田思雨聲音清冷, 就像她的表情一樣沒有溫度。

張明岳沒感覺驚訝,從田思雨說要去深圳他早料到這一天,就是沒想到,“我知道你不想在京都多待,恨不得馬上離開,可你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體,你這輩子還長著呢,肯定是有後福的。”

田思雨臉上的冷霜被被張明岳的話融化,“你放心,我的身體我最了解,不會逞強的。”

“好,我也知道攔不住你,你到深圳要經常跟我們通信,千萬不能玩什麽失蹤。”張明岳不希望田思雨如斷線的風箏一樣,撒出去就杳無音信,他希望給田思雨一個安心的所在,給她內心種植一個小小的溫暖的所在,能支撐她渡過如今的黑暗,讓她強大起來。

田思雨露出笑意,如春暖花開般,她很高興,至少還有人是真心關心她的,“我會的,我安頓下來就給你們來信。”

苗群群拿著一個包袱進來,“思雨,怠慢你了,明岳說過你要來肯定是來告別的,我這裏收拾了一些東西,你拿著,或許用得上。”

田思雨忙站起來推辭,“群群,我很慚愧,給你們帶來很多麻煩,這都要走了,你還想著給我準備東西,我,我不能要。”

苗群群把包袱塞到田思雨懷裏,擋住她往外推的手,“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就是些吃的,用的,你到深圳人生地不熟,要好好照顧自己,實在不行,也別委屈了自己,你不想回京都,就去林縣。”

眼淚滑落,田思雨有些哽咽,“我知道,群群,林縣就是我第二個家鄉,如果我在深圳活不下去,我會去林縣。”

田思雨走了,拒絕了張明岳和苗群群的送行,一個人拿著行李去了火車站,她回望京都這個城市,眼淚婆娑,模糊了雙眼,有生之年,她只怕都不會想再踏入這裏。

上了火車,她在座位上楞怔了很長時間,才恍恍惚醒來,覺得餓了,打開苗群群給她的包袱,打算找些吃的出來。

包袱裏果然有吃的,還有兩身幹凈的衣服,田思雨拂過衣服,感受上面的脈絡,心思又飄遠,突然,她感覺衣服裏面有凸起,仔細摸摸,她不由一怔,左右暗自看看,才重新把包袱包上,放在行李最裏層,開始吃東西。

等她到了深圳,找到合適的招待所住下,才重新打開包袱查看,當翻出衣服裏藏著的一千塊錢時,田思雨摟著衣服嚎啕大哭。

她不知道為什麽哭,她只知道她不是沒家的人,她也有家,無關形式,無關言語。

田思雨的到來,如燕過,留下痕跡,刻在墻上,往來過時總會想起。

可日子總還是要一天天過的,張明岳和苗群群各忙各的事情,每天都安排得滿滿的。

今天,張明岳一早吃過飯,拿起書包就出門了,他要返回學校,按照之前的通知,今天可以拿到推薦函,完事這學期就結束了。

一路輕車慢行,到校門口的時候看見來往的同學們,有認識的他都打招呼。

同學們回應是回應了,可表情怎麽都透著怪異。

這不同以往的表現,讓張明岳心裏一緊,琢磨著這裏面肯定有事,不自覺地加快腳步,向宿舍走去。

到宿舍樓,從樓下到屋裏,一路上碰到好幾撥同學在說話,可看見他立馬收聲,張明岳不由按下心裏的疑惑,推門而進。

宿舍裏,趙寶強和齊洪揚在了。

齊洪揚一見張明岳進來,馬上從床上彈跳下來,“明岳,你來了,出大事了。”

張明岳把書包放下,走到齊洪揚旁邊,“什麽事?我進學校就覺得同學們看我的眼神不一樣。”

趙寶強嗤笑幾聲,“哎呀,你自己幹了什麽醜事還來問別人,還真是沒臉沒皮。”

“趙寶強,你少說兩句,你怎麽知道就是明岳幹的,我看就跟上次劉全芒的事情一樣,是有人故意誣陷。”齊洪揚朝著趙寶強反駁幾句,才跟張明岳說話,“明岳,今天一早宣告欄上貼上大字報,就跟劉全芒一樣,說你亂搞男女關系,不是一個女人,是好幾個,還說你搞大人家肚子不說,還聯系醫院給受害者打胎。”

張明岳忍住胸中的怒火,大腦迅速轉動,他不能亂了分寸,這裏面一定是有人在故意整事,在這個節骨眼上寫舉報信,目的很明顯,如果說不清楚,那就是生活作風有問題,學校肯定不會出推薦函,甚至會影響自己在醫院的工作,簡直其心可誅。

齊洪揚見張明岳不說話,心裏著急,到底什麽個情況,你倒是說說看呀。

這時候李深原推門進來,“明岳,你真的回來了,有人舉報你你知道了。就在剛才,黃敬東領著兩個女人大張旗鼓地去找了老師,說那兩個女人是來作證的,還拿來物證。黃敬東這小子,吆五喝六的,嚷嚷著讓老師公開查證,說什麽怕學校顧忌顏面,包庇你這樣的壞分子,到時候事情不了了之。老師已經同意,在第一教學樓前面問詢,估計一會兒就會有人來叫你,你可要心裏有數呀。”

“這關黃敬東什麽事?他跟著摻乎什麽勁?”齊洪揚看著趙寶強問的話。

趙寶強半張著嘴,臉上的驚訝都沒有掩飾,“我怎麽知道?我也奇怪好不好?”

張明岳一馬當先,揪著趙寶強的胳膊,“你倆整天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他什麽想法你能不知道?”

趙寶強想扯開張明岳的手,可惜,力氣差太遠,只能歪著身體說話,“這次我真的不知道,自從考試之後他就變得怪怪的,神出鬼沒,有啥事根本不跟我說,我都摸不著他的脈。”

張明岳放開趙寶強,整理了一下衣服,“身正不怕影子斜,假的就是假的,我倒要看看他們能編出個花來。”

正好,這時候有同學來叫,說讓張明岳去教學樓前面,跟人對質,李深原和齊洪揚自動站到張明岳身後支持他,趙寶強猶豫了幾下,也悄聲站到他身後。

張明岳閉下雙眼深呼吸,又猛然睜開,“走,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這麽處心積慮地來害我。”

到了第一教學樓,樓前已經站了不少同學,看見張明岳他們進來,閃出個過道讓他們進去。

裏面左邊站著幾位老師,除了顏羅封張明岳比較熟悉,其他老師他也就知道是學校的老師,並沒有打過交道。

右邊站著三個人,一個是黃敬東,一個是包著頭臉的女人,最後一個低著頭,看不清面容,但張明岳肯定自己從來沒見過。

等張明岳站好,老師裏面走出來一位,“張明岳是,我是管學校紀律的張老師,相信你已經知道叫你過來是為什麽了。短短時間內,學校出現兩次舉報事項,簡直是對學校的挑釁也是挑戰,學校下達命令,讓我帶頭處理你的事情,本著不冤枉好人,不放過犯錯的人的原則,我現在把你們兩方聚到一起公開對質,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張明岳看了一眼張老師,面向周圍的同學,“老師們,同學們,我自認向來遵法守紀,不越雷池一步,尤其是男女關系方面尤為自律,因為我信奉男女關系處理不好是亂家之本。認識熟悉我的同學都知道,我結婚了,還有孩子,平時跟女同學相處,向來註意分寸,時刻避嫌,這話不是我在這裏說說而已,我自認也做到了,我看在場的人很多,以前肯定有認識我的,也有不認識我的,不過我想現在你們都認識我了。我冒昧問上女同學們幾句話,我想請你們說一說,我張明岳有沒有做過任何不恰當的行為?”

“沒有,平時跟女同學說話都要保持距離。”一個女同學說。

“上課幾乎沒有跟女同學同桌過。”另一位女同學說。

“女同學多的活動從來不參加。”又一位女同學說。

張明岳笑笑,“謝謝各位同學,那現在我問問男同學,有沒有發現我對女同學有不恰當行為的?”

同學們交頭接耳,齊齊搖頭,“沒有。”

張明岳再次感謝,這才面向各位老師:“張老師,各位老師,我先問同學們問題,是因為我是學校的學生,這四年我的主要生活都是在學校渡過的,學校的每一位同學都是我生活的見證者,可以作為我的證人,同時也宣告我的立場,我明確說我沒有跟任何一個除了我妻子之外的人有任何男女方面的關系,舉報信上是誣告。現在張老師帶頭來處理這個事情,讓我們當著這麽多同學的面對質,如果證實他們是誣告,又有什麽後果?”

顏羅封眨眨眼,低頭輕咳,“你說這個是什麽意思?”

張明岳揮舞了下拳頭,“既然舉報來是雙方的,如果我確實有問題,自然要受到學校的處分,那如果是被誣告的呢?舉報人是不是也要承擔責任?正如張老師所說,短短時間內兩起舉報,前面是劉全芒,學校是還了他清白,可舉報者呢?不知道是誰,也就是舉報了不實事項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說不定還在暗中嘲笑,看看醫學院,我隨便舉報,攪得他們學校天翻地覆他們也不能把我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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